归去来兮

这里是骨头!低产咸鱼写手,你要相信我已经忘记密码了。具体介绍在置顶。
暂时不会在LOF发布新作品,想看请走凹3:linqiyi

【生贺】纵我当时知有恨·下|独闯相关|古风武侠|流风无差|短篇完结

好吃好吃!

前回话别逢初雪:

※虽然晚了快一个月,权当是迟来的骨头生贺吧()或者算520贺咯。顺便祈愿出货大帝(……)

※上半戳这。

※有段风流车。我站无差。不可逆的bl不是我喜欢的bl.

※自认这篇还是比较用心的,喜欢的小天使希望能留个评论吧。

※努力写了段打斗给萧老板刷帅气值。我萌互攻已久,分外不爽的是all萧杂食这一款。我不是说个人偏好流月就不接受萧萧受,他也确实经常傻白甜,但是真他妈不是软萌款啊(笑)


  寺外自然还有埋伏,但所幸吹雪这回大约是自作主张来的,调动的人手并不多,数得上的高手更是只他这么一个。现在既已被那淬了毒的暗器所伤,一时难再出手,余下来人纵说不上乌合之众,却也少有风萧萧一合之敌,连杀出包围带甩脱追兵倒没花太大功夫。

  先前落脚的客栈是不能回了,风萧萧背着流月一头扎进了附近山林里,由后者指路,在个水潭边的山洞里暂且歇了下来,才算是得了空查看。那伤口并不深,但血却一直没有止住,也并不是寻常外伤的殷红颜色。风萧萧不自觉地皱起眉,撕下幅衣襟在伤口上方扎紧了,握了对方手腕慢慢将自己号称能解百毒的冰心诀内力渡过去,又抬眼去瞧他面色。

  “应该还是之前酒宴上那种毒……”流月低声道,对方已经会意地探手入怀,取了早前某次围杀里毒阳子身上搜出的解药。他张口接了,倚着石壁坐直身,在风萧萧手上安抚意味地拍了拍:“调息片刻就是了,没什么大碍。”

  他说着已经闭上了眼开始运功,风萧萧分出些心神听着周遭动静——倒也没太戒备。这藏身之处足够隐蔽,山洞口又有一道瀑布隔着,就算天杀来人带了犬只也嗅不出踪迹,何况临出殿前他听得分明有暗器入肉声,上面又淬得是柳若絮特制的烈性毒药,吹雪能不能解了毒都还是未知之数,该是无暇再追来的。

  风萧萧于是出神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对方手腕没放。熟悉的温度逐渐浸热他自己偏凉掌心的过程缓慢得几乎缠绵,在近似与世隔绝的隐秘空间里平添几分难以言表的安闲,错觉里仿佛流水般光阴也无声停驻,自此一眼瞧去,也就是完满的一生了。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突如其来地有这么句诗在心里浮出来。大约能算合衬眼前意境,他有些恍惚地想着,在记起前后文里比翼连理和温泉水滑洗凝脂时候禁不住又红了脸,浑然未觉地把死生经年长夜钟鼓都抛在脑后。

  又一滴水从先前被浸湿的衣角落下来,静夜里近在耳侧的声响终于把他惊醒了,眨一眨眼才发觉流月在他出神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调息,正安安静静地瞧着他。

  “我母亲原先在那寺庙里修行——大概是我十岁前后出的家,那之后我有时候会去看她。

  “去的次数算不上多,也就每年正月十五上香祈福时去一回……毕竟已经是出家人,尘网亲缘都是要断的。

  “再后来哪一年,我照常过去,庙里其他修行人便告诉我,她已经圆寂了。

  “留了个平安符下来……说是她每日诵经礼佛的时候都供在佛前的。”他从衣领里伸手勾出那根红绳,上面挂着的平安符和风萧萧手里的如出一辙,只是要更旧些,“我戴到现在,也还灵验。”

  他把自己颈上的那个取了下来,又重新给风萧萧挂上,自己戴上了新求来那个,接着说下去:“那之后每年上元节,只要脱得开身,我总还要去那儿上一炷香。我那时候没想瞒,也瞒不过人。”

  “所以今天……是我思虑不周。所幸……”

  “你今日在佛前求的是什么?”风萧萧岔开了话头,抬手去拍他脸颊,语声轻快地调笑道,“姻缘么?”

  流月抬眼对上他目光,面上沉郁神色无声无息地就化在灼灼双眸里。

       点我上车。

       这场情事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两人都完全精疲力竭,风萧萧实在不想动弹,伸手打算扯过衣服盖了将就一晚上,总而言之且睡一觉再说……接着就被流月踹了一脚。

  “行李丢在客栈里,就剩这一身衣服,弄脏了明天怎么上路。”

  在这多待一天如何。风萧萧认命地把这句话咽回去,扶起对方出了山洞泡进水潭里,正要再开口的时候发现流月招呼都没打地睡了过去。



  风萧萧头也不回地侧身避过背后劈下的长剑,甩袖卷住射来的一蓬毒针,添了把自己的暗器往原路打了回去。破风声又起,他反手撞中偷袭者小腹,趁着对方吃痛扣住人小臂加力一捏,转瞬间夺下了那人手里的兵刃,毫无迟疑地斩向前方阻了他去路的人。锋刃切进人体时微妙的阻力清晰地传递到十指,他神色却变也没变一下,也没管直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液,只闭了闭眼免得视线受阻,手里长剑并无停顿地朝又一批围近了身的人攻去。

  天杀是早有准备,眼下来人虽然武功平平难有他一合之敌,却实在多得杀不尽一般,显是要待他内力所剩无几了再遣主力。这算盘打得不算隐晦,风萧萧自然也看得出来,再杀退了一轮敌手后没待被围上,翻手取出把诸葛弩。天杀训练得虽是死士,到底也是肉身凡胎,明知必死的局势里禁不住有些迟疑。他就趁着这却步的片刻提气轻身,往地道入口掠去。

  内里不出意料地尚有埋伏,他立足未稳,虽有防备也只堪堪避开了要害,剑锋直从左肩划到腰际。风萧萧抽了口气,手却半分没有颤抖地捏住了对方兵刃,再一运劲便直接折断了那柄精铁所制的长剑,全没留情地把人踹到了一旁石壁上,听见骨骼断碎的声音。

  一身青衣都要被浸成血色的时候,他终于一路杀进了地牢深处。陈腐的血腥气杂在冰凉铁锈味道里劈头盖脸而来,他几乎不敢去看两侧暗室里染了层层叠叠血迹的刑具,却又不得不在迎战同时分出心神细细打量每一间牢室里究竟有没有他在找的人。

  而新迎上来的面前人竟毫发无损接了他一招,风萧萧带点惊异地抬眼去看,听见耳畔花为伴语速极快地道,流月不在此处。

  风萧萧愣了一下,下意识松了口气,眼神几乎有一瞬间是散的,终于显出几分失血过多的伤态来。他藏在袖中的左手轻轻捏了一下那枚平安符——那枚和张纸条一并钉在他暂住客栈大堂一根梁柱上的……原该被流月贴身戴着的平安符。

  他也正是按着纸上所书地址寻来的。

  花为伴却没容他走神太久,停也没停地接着说下去,只道流月前阵子确是遭了天杀一次伏击,逃虽逃了出去伤得也并不轻,狼狈得连贴身物件都掉了,这才让惊风有机会布置了这一回陷阱引风萧萧前来。

  “我先前收到手下报来的行踪,大约是往襄阳去了。消息我压住了,但也拖不得太久。”

  “谢过为伴兄了。”风萧萧低声传音回去,三把疾风无影已经扣在掌心。江湖第一高手压得极低的声音几如金戈相击,全无掩饰的杀意令人遍体生寒,并上遍身干涸血迹,全然不是平日里同友人笑语晏晏模样。

  “惊风和吹雪,也在这儿?”


  他重新踏上地面,抬头借星辰辨清方向便展开轻功,竟是血战过后歇也不歇,就要连夜往流月可能的来路赶去了。

  他们分别是在一旬前。好长一段日子里江湖上不见半点天杀动静,他二人又恰是心意相通不久,情至深处满心满眼只剩下对方,现下往后今生今世都盼要形影成双,哪还留得出足够心思去提防已经偃旗息鼓小半年的敌手——而长相厮守到底不能也不愿瞒了高堂的。

  于是某一日风萧萧终于打算返家去对双亲坦白从宽,却还顾虑世俗十有八九视之有悖伦常,只怕父亲是要请了家法出来打过一顿再令他去跪祠堂的,自然不愿心上人同他一并去受那冷眼。故而他只简单说了是要回趟家,也就没好意思细问流月语焉不详的“正好也有些事”是什么又是要去哪,约定了两月为期襄阳重见,便是暂且别过了。    

  而对方逾期半月未至后的一个清晨,那平安符被送到了风萧萧手上。

  四伏杀机呼之欲出几如纸符上干涸黯淡血迹,可他纵然有天大的把握这是个陷阱,也到底不敢拿流月的安危去赌那么个万一。

    

  从那陷阱全身而退后的整整三个月里他不记得自己在襄阳周边山野市镇往来了有多少回,如火如血的枫叶渐次落成寒入骨髓的霜白,却无论信天楼的飞鸽传书还是风萧萧自己的眼耳都寻不到流月踪迹。他按着花为伴的消息把附近的天杀残存势力挨个血洗过去,甚至不惜狠下心动过刑逼问,也还是一再无功而返。

  大海捞针,哪里那么容易。


  这一日又是漫天落雪如繁花,他出了城不知道多远,回首恰瞧见金城汤池围了楼台重重,纷然摇落六出冰花里错眼瞧去,几乎还是数年前京郊偶遇的那时候。

  他怔怔站了好一阵子,连熏神染骨一般的寒意都觉不出来,直到不知不觉手里那把疾风无影被扣得太紧,锋刃划伤了掌心指腹,才在痛楚里眨一眨眼,看清楚了渐止玉尘之下并非当日枯枝,而散漫生着艳丽近于灼眼的花朵。

       赤红一如沿他指尖落下、一滴一滴砸进雪地里失了温度的血。

       高天旷野同那时候别无二致,玄黄洪荒之中蝼蚁的一己悲欢,从来也动摇不了什么。

       只而今,天地浩大,但少颜色。


       而他无从知晓,那一日从连心十指淌落的鲜血,逐渐渗进雪下以后,最终是染在了兵刃碎片上。

       若冰消雪融之后有人碰巧瞧见了,又是识货的带了去寻能工巧匠大略拼合后重铸成原状——大约是柄弯刀。


  天色渐暗,风萧萧也没点灯。他坐在楼梯口左近,就借着一缕底下透上来的光翻来覆去把玩指间一柄飞刀。整间酒楼里除了他也只剩那一个客人,约莫酉初时分进的店,一杯接一杯地不言不语自斟自饮到现在,明明白白是指望一醉解忧的架势,周围人倒也见怪不怪。少年子弟江湖老,落魄武人哪一个当年又不是满楼红袖招的翩翩少年,谁身上心头少得了几道刻骨弥深伤痕。

  可毕竟时候晚了。风萧萧把自己的酒盏满上,听见楼下老板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劝那人要打烊了不妨明日再来光顾,“……客官,借酒浇愁愁更愁,过了度怕要伤身啊……”

  他手上一颤,满满一盏酒泼了大半出来。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又有多久没见弯刀斜挑光华如月。

  举杯消愁愁更愁啊……他低低笑了一声,老板瞧着那人出了门又转上楼来,风萧萧没等对方开口,从怀里摸出张银票来:“你这酒楼,卖给我如何?”

  转日襄阳城少了家名不见经传的酒楼多了间一萧茶楼,名声同两条特别规矩一并渐渐传开去,一是只有茶不卖酒,二是天大恩怨也得门外解决。到底是江湖第一高手开的店,后一条规矩虽是寻常——寻常酒肆茶楼都有,也寻常被一时意气的武人视若无睹——在这儿除了最初几回不识店主的有意挑衅之后也就没人敢再造次过。

  尽管打第二年起他一年到头也在茶楼里待不上几个月,余下时候都在四处奔走,至于他踏遍四海九州为何店里不许饮酒又是为何,就没人说得清了。

  而风萧萧从此再没喝过酒。

      

 

    

       他呼吸一重,蓦然惊醒过来。

       已经是日上中天时候,风萧萧盯着款摆柳枝又出神了足有一刻钟,梦境残存痕迹流水一样褪下去,他探手入怀想取件什么出来,触手却不是非金非玉的寒凉,而只有封一剑冲天的短笺,写来拜托他替脱不开身的那位江湖第一挑战一回疑似青衣人的飞云探探底的。

       离未时没剩下多久,他虽不甚情愿,也到底不好爽约,便不耽搁,起身往路边问过个行人,展开轻功往飞云山庄去了。


       一时间飞云厅中,便只余下他二人相对而立。

    “风萧萧。”

    “流月。”

     

       纵我当时知有恨,初心不肯不逢君。


        Fin.


一点篇后叨逼叨!

首先是citation,不知道确切出自哪本书,但“纵我当时知有恨,初心不肯不逢君。”这句应该是椴公的。看到这句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嗯那个时候大概是高中,高三,结果被我活生生拖了三年,也是很对不起他们…………()

以及开车感想是,都是dt为什么流月你就这么熟练啦!!

总而言之我终于写完了!反正就是饿得不行终于考完试有空割腿肉了……可算写完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神志不清了,居然一时间连叨逼叨都不知道掰扯什么好()总之文说不定什么时候有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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